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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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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五哥!”阿鏡駭然,一擡頭就見到阿岳一臉疲憊,頓時惶恐了起來,捂著小腹拉住了哥哥的手哭著說道,“五哥!是我的錯,我去給太太賠罪,我去求大伯娘!”見阿岳只是搖了搖頭,她只捂住了臉,渾身都在顫抖,哀聲道,“分家?五哥,難道你不知道,若是分家,你的前程就完了!”

阿岳能有今日,與是城陽伯府子弟有很大的關系,若是出了城陽伯府,京中勳貴滿地的,阿岳又算什麽?

“我連累了哥哥啊。”阿鏡一聲哭泣,只伏在床上,又覺得小腹墜墜的疼,拉著阿岳滿臉都是冷汗,艱難地說道,“我去給太太跪下!五哥,以後我絕不再生事,今兒這事兒,就揭過去,行不行?行不行?!”說到最後,她已經是在尖叫,外頭不知多少的丫頭沖進來扶她,又有丫頭端來了安胎藥,給她喝了,這才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,不敢叫這兄妹倆說什麽悄悄話兒了。

五爺說了,五奶奶這一胎有半點兒差池,那就要大夥兒的命的!

“你好好兒養著,別的不要管,只生個孩子,這才是你的倚靠。”阿岳只覺得阿鏡叫人又厭煩又憐惜,面上卻只露出了溫和的模樣,安慰道,“你放心,不管如何,我都是你哥哥。”

真的分了家,自己在淮南王府更沒有立錐之地。

阿鏡一臉灰敗,見兄長已經不肯轉圜,指了指這個哥哥,當頭就暈了過去。

阿岳只在丫頭們的大呼小叫裏出來,遠遠地回望了一下妹妹的院子,心中竟說不出的釋然。

或許,這樣才是對的。

揭過去簡單,可是他卻只覺得沒有臉,去見一直都在為他們兄妹遮掩的三太太與那未出世的弟弟了。

況,就算是分家,卻還是一家人,總不該為了阿鏡的念想,就叫家中生出嫌隙來。

目中有些暗淡,阿岳只低著頭回了府中,因他心裏想著分家,因此便往城陽伯夫人的院子去,一進院子,就見整個院子滿滿當當都是各色的東西,大多是藥材補品柔軟的料子及各色的吃食,叫他心中詫異了片刻,只往城陽伯夫人屋裏去了,就見自己的兩個伯娘都在,此時正笑瞇瞇地說話,見了阿岳,城陽伯夫人便招手笑道,“回來了?你妹妹如何?”

“阿鏡,還好。”阿岳頓了頓,坐在了城陽伯夫人的下手,這才擠出了一個笑容來,見她看著自己,急忙笑道,“外頭東西不少,都是伯娘要帶到江南去?”

“宮裏賞的,各王府長公主府給的,還有王妃也送來許多……”城陽伯夫人便笑道,“因王府四爺成親,王妃不能去看顧阿元,簡直心疼的什麽似的,不知叫我帶了多少的東西。”

“只伯娘千裏迢迢,未免疲憊。”阿岳就不忍地說道。

城陽伯夫人雖保養得宜,然而這樣顛簸,實在叫阿岳難安,此時遲疑了些,便試探地說道,“叫我家……”

“你媳婦兒只服侍你就是,哪裏有使喚她的道理。”城陽伯夫人嗔了一聲,見阿岳點頭,這才摸著身邊的東西,與他溫聲道,“你從小兒,就想的比那幾個小子都多些,因此伯娘最不放心的,就是你。”見阿岳聽了這個,眼眶就紅了,她便嘆道,“三丫頭,這事兒確實過了,雖是為了你,可是若她只是與你家太太爭鬥,我並不說些什麽,只放在那無辜的孩子身上,我才……”

“我明白。”阿岳低著頭說道,“她這次,確實錯了,可是只我沒臉苛責她,到底是因為我。”

“她只不該,撇了你們太太跑了,前頭還算無辜,後頭就……”城陽伯夫人如兒時那樣摸了摸阿岳的頭,溫聲道,“你是個好孩子,別想的太多。分家,”她沈吟道,“並不急在此時,日後我與你大伯父總有章程。”見阿岳惶恐起身,不由笑道,“這是怎麽了?”

“我怎麽能再要大伯娘的東西!”阿岳白了臉說道。

既然說伯父伯娘有章程,那就是為了他有了打算了,只怕這府裏的家底也要給他一份,阿岳頓時羞臊起來,低聲道,“這麽多年,侄兒一大家子吃住府裏,只從公中走,臨了臨了還要伯娘的東西,怎麽還有臉見人?!”

“你們都是我看著長大的。”城陽伯夫人只搖頭笑了,安撫了阿岳,又命丫頭預備了許多的東西給他帶回去給自己的媳婦,這才不顧阿岳欲言又止,命他走了。

後頭阿元接到婆婆的車架已經啟程,頓時歡喜了起來。

這些天因姓陳的過來,阿元頗有些氣悶,不過陳五不過是個小嘍嘍,公主殿下此時最恨八公主,鞭長莫及不能收拾她,卻到底是個聰明的人,只將此事寫給了自己的祖母,其上直言不諱,只求問個明白,八公主究竟想要做什麽!

做什麽?自然是日子過得舒坦,這就不安生了。

自從阿元離京,京中就頗平靜。八公主見不著礙眼的人,更有不知多少的女眷來自己府中奉承,又能做自己的主,實在風光的緊。

那幾個沒情意的王兄,既然不喜歡她,她自然不會擱下臉去討好,反正京裏想要討好她的多得是,八公主的日子過得不知多快活。只是這快活,卻在得知阿元有孕之後,就有了熊熊的怒火,叫八公主嫉妒得寢食難安,不能釋懷。

憑什麽,就這樣簡單地就叫她有了孩子呢?!

八公主心中恨極,卻不知該怎麽辦,還是去偷偷看望了一下依舊被圈的鳳桐的徐太貴人,回頭告訴了她一個高招兒。

秦國公主既然有孕,自然不能再霸著駙馬不放,作為宮中姐妹,為皇姐分憂,這是多麽正常的一件事兒呢?誰能說出什麽來?只要阿元敢動她,那就是嫉妒,就是毒婦!

心中雖然狠毒了叫她見了醜陋東西的鳳桐,然而八公主卻還是覺得這是個好主意,旁人她不信,只自家表哥素來是言聽計從的,因此八公主特特兒地遣了他去辦這件大事。

大事的好消息沒有傳回來,宮中就有了動靜。

太皇太後接到阿元的書信之後,什麽都沒有說,也不叫八公主進宮來瞧瞧這顆心是怎麽長的,平靜的厲害,卻只撿了四個絕頂美貌的宮女發往江南,不是為了給秦國公主分憂,反倒是幫南陽長公主照顧未來的駙馬。

“千裏迢迢叫她駙馬出去,竟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,哀家瞧了心裏也不忍。”太皇太後只與皇後如此說道。

若是從前,她從來不會給女子家中賞賜妾室,這不是正派人應該做的事兒,只是八公主是真惡心著太皇太後了,既然八公主敢出幺蛾子,太皇太後自然也不耐煩用正經的辦法還她這辛苦體恤。

只呵斥懲罰,已經不能阻止八公主了,太皇太後真的懶得費心管教。

皇後對這個屢屢敢往太子宮與太子妃歪纏的皇妹真是厭惡極了,聞言也並無不可。

在八公主的震驚中,四個美人兒滿心歡喜地徑直往江南去了,與城陽伯夫人走了一條路,前後腳兒地到了江寧城。

這一日,阿元挺著微微凸起的小腹正在慢悠悠地散步,就聽宮女過來稟告說婆婆來了,頓時歡喜了起來,忙叫含袖扶著往外頭去,就見外頭不知多少的車進來,城陽伯夫人正立在車旁與阿容含笑說話,見阿元過來,只急忙過來扶著她笑道,“你身子重,還出來做什麽?”指了指身後的東西,說了都是誰送的,這才與阿元一同往後頭去,拜見了福慧公主與寧王,方與阿元關切地問道,“你的身子可好?”

“好。”阿元眼珠子轉了轉,笑瞇瞇地說道。

那什麽,每天挺著肚子要求撫摸順毛兒什麽的,堅決不能跟婆婆說呀。

“程神醫得了你的信兒,本是要來江南,只是他年紀大了,前兒竟還折了腰,動彈不得,不過你說過的公主的病癥他都已經研究過,如今寫了幾個方子,叫太醫院參詳去。”

城陽伯夫人見福慧公主躲在阿元的身後,好奇地看著她,不由從懷中取了方子交給阿元,就對著福慧公主笑了笑,手中現出了一個細長的銀筒,對著小家夥兒招了招手。

她素來溫柔和氣,大抵也是相由心生,福慧公主只覺得這位夫人溫柔極了,笑起來仿佛與姑父一樣好看,不由撒開了正細細地看著方子的阿元,邁著小腿兒走到了城陽伯夫人的面前,仰著小脖子擡頭看那個雕琢精致的銀筒,見城陽伯夫人將那銀筒在自己的眼睛上比了比,交給她,福慧公主眨了眨眼睛,試探地將自己的眼睛放在了銀筒上,就見眼前,竟是一片稀奇燦爛的花樣,正覺得新奇,就見城陽伯夫人俯身握住她的手微微一動,那花樣兒嘩啦啦地就開始變化了起來。

“喜歡呀。”福慧公主歡喜地起來,自來熟的很,順著城陽伯夫人的腿就爬上去了,眨著眼睛拱到暖呼呼的懷裏,一點一點地轉著手裏的萬花筒。

見她喜歡,城陽伯夫人一笑,反手又從一旁取出一個小小的六角小包來,又拿出了三個羊關節兒來,將這三個上頭塗了各種顏色的,跟玉一樣幾乎透明的骨頭往桌上一丟,就見或站或臥,又拋了那個小包往天上去,手飛快地向著那幾個骨頭抓去。

福慧公主趴在城陽伯夫人的手臂上,看著小包兒上上下下,拍著手也要試試。

一旁的寧王,悲劇地看著妹妹被迷著五迷三道的,連皇兄都不管了,只覺得心酸無比,咬了咬牙往後頭去了。

阿元正細細地研究程神醫的藥方子,她如今頗學了些藥材之道,慢慢地看了,見都是溫和調養之物,便十分放心。又見一旁另有方子是養胎之用,暗道程神醫還算有心,這才將方子命送到太醫處,自己與婆婆侄女兒玩耍了起來,才不多大的功夫,正玩兒的歡喜,就見裏頭扭扭捏捏地走出了一只熊貓兒來,頓時被驚著了,由著震驚的城陽伯夫人把小包丟在了她的腦袋上,竟指著鳳寧說不出話來。

“你你你!”阿元指著惡意賣萌的倒黴侄子,頓時說不出話來,見婆婆那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,很覺得是自己造的孽,頓時辯白道,“這是寧哥兒自學成才!”

城陽伯夫人看著這一身兒的圓滾滾毛茸茸的裝束,真是覺得寧王也是拼了。

熊貓兒王爺含著眼淚對皇妹伸出了毛爪子,要求被關註。

福慧公主咬了咬自己的手指頭,歪頭看了看把自己放在膝上的城陽伯夫人,又看了看笑嘻嘻地看著自己的姑姑姑父,再看看自己面前的熊皇兄,竟不知該如何抉擇。

可是心裏頭,小姑娘卻又有一種特別的歡喜。許多的親人圍在自己的身邊,變著花樣兒地叫她歡喜,就為了叫自己親近,這只在她從前的夢裏才見過。

“皇兄呀。”福慧公主抱著城陽伯夫人的脖子,努力伸出小手摸了摸皇兄的毛兒。

寧王瞬間就被治愈了。

正縮在皇妹的身邊兒無恥賣萌,寧王就聽到外頭有腳步聲傳來,光線一黯,就見宮女引著一個女孩兒緩緩而來,正面對上了熊貓兒寧王,那女孩兒竟是呆住了,一臉的震撼。

寧王也呆住了。

進門的,可不就是他心上人麽。

“這是!”熊貓兒一臉崩潰狀,渾身白毛兒一起跟著尾巴耳朵抖來抖去,簡直不能更可憐,一轉頭,就見沒良心的姑姑哈哈地笑得趴在城陽伯夫人的懷裏起不來,含淚叫道,“姑姑!”

“沒想到你穿了這個,”阿元只覺得悲劇了的侄子才是最好的侄子,笑嘻嘻地說道,“請了薛家姑娘過來,忘了與你說了。”

薛嘉從前的日子過得再苦逼,可是見了寧王,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,笑過之後,便過來請安,這才坐在了下手,好奇地看著造型很另類的寧王。

鳳寧憋紅了臉,在心上人的註視中心跳的越來越快,竟忍不住跟在妹妹相處之時那樣兒,扭了扭自己的尾巴,歪著大腦袋賣了一個萌。

此萌賣過之後,寧王一臉的生無可戀,哭著扭著毛茸茸的大屁股跑掉了。

媳婦兒,只怕是要飛走了!

薛嘉默默地看著那毛茸茸的寧王消失在了紗幔之後,沈默了片刻,只覺得心裏頭有大笑要憋不住,還是死死地忍住了,咳了一聲,做嚴肅狀。

“你府上,半月之內,該能清凈了。”寧王這心裏沒羞臊完,是沒臉再往總督府上去了。

“外頭我見又有車進來,不知是誰家的。”薛嘉目中卻微微黯淡,岔開了話題,只低聲問道。

“還有?”阿元疑惑了起來。

“太皇太後賞了徐家駙馬四個服侍起居的人。”城陽伯夫人溫聲道,“半路碰見,我們打過招呼。”見阿元眼角抽搐起來,不由皺眉問道,“怎麽了?”

阿元氣鼓鼓地將八公主幹的缺德事兒說了,聽了這些,城陽伯夫人便沈默了下來,許久嘆息了一聲道,“這也太不想過好日子了。”見阿元疑惑,她便斂目說道,“自你出京,京裏看著太平,其實並不穩當,成……貴人在宮裏尋死,我想著本該是威脅皇後做做樣子,沒想到竟真的碰死了,這事兒晦氣的很,本不該與你說,只是三皇子往聖人面前哭了一場,可憐的很,又說皇長孫是可憐的,因他之故不得寵愛……”

“皇兄是不會心軟的。”換了她皇伯父,沒準兒看在三皇子失母心裏就軟了給點兒甜頭,只是如今她這皇兄可不是心軟的人。

不叫人叉了三皇子出去就不錯了。

“聖人只問三皇子,是不是對他心懷怨望。”城陽伯夫人搖了搖頭,嘆了一聲道,“你說說,這不是拖累皇長孫麽?”三皇子抱著兒子上躥下跳,日後太子登基,還能有這爺倆好果子吃?如今的肅王太妃就很聰明,鳳桐與聖人不和,她就與鳳桐不和,因這個雖母子都吃了不少的委屈,然而聖人登基,果然沒有清算,還因從前的眼緣賞了她兒子王爵之位,保住了兒子的前程。

這才是聰明人呢,既然知道正統不能動搖,為何還要糾纏不休?

“還有什麽事兒?”阿元想到薛嘉曾與自己說起,她的好侄子上輩子確實幹掉了不少的弟弟,頓時覺得三皇子有點兒危險,不由扯了扯臉皮。

“餘下的,就只有些小事兒。”城陽伯夫人側頭笑道,“福壽長公主也有孕了,與你的日子前後差不離,只說是你的好信帶來的,要跟你指腹為婚呢。”

阿元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,幹笑了一聲。

那什麽,想想五公主的彪悍跟五駙馬的小受模樣兒,她覺得只怕做姐妹來的更快呢。

“至於南陽長公主……”城陽伯夫人頓了頓,見阿元的臉落了下來,便搖頭道,“她如今在京中自覺不錯,其實已經失寵,宮中已經許久沒有宣召她了。”八公主母家倒了,再沒有宮中的喜歡,只怕日子要不好過。

“她過得不開心,我才開心呢。”阿元不是個以德報怨的人,冷笑了一聲,到底不說什麽,想到太皇太後舍棄了原則賜了宮女給徐五那廝,心中到底一嘆,低聲道,“不是我等著這廝趕緊與八皇妹成親,現在我就打斷他全身的骨頭!”說完,拍了拍一旁的桌子,目光冰冷地說道,“難道以為,我是再也不回京中去?只回去了,我就叫她知道,賢良淑德,那都是……”

想到面前的是婆婆來著,公主殿下心虛地吞掉了後頭的話。

“女子賢良沒錯,可是卻不可為了賢良的名聲,就失了本性。”城陽伯夫人摸了摸阿元的頭,溫聲道,“只你過得快活,才是好的,旁人,與咱們有什麽相幹?”

福慧公主端端正正地板著小身子坐在城陽伯夫人的腿上,覺得她的笑容真是好看極了。

薛嘉羨慕地看著這處的跟親母女似的婆媳倆,這輩子她不知道前程如何,可是上輩子被婆婆尋釁呵斥教導,憋著氣收了長輩賜下的丫頭的畫面,還是那麽清晰。

寧王對她的心意,她是想過的,心裏真的很快活,可是婆婆呢?她知道的皇後的事情很少,也不知是個什麽模樣。

況……不管如何,上輩子,她全家,確實死在了皇家的手裏。

薛嘉在心中嘆息。

“母親就住在宮裏吧。”此時,阿元正央求道,“不然,您這成日家往宮裏來,辛苦起來,我哪裏心安呢?”見城陽伯夫人遲疑,她急忙說道,“只在前頭整出一個小小的別館出來,並不礙事兒。”見婆婆點頭了,這熊孩子就甜言蜜語了起來,趴在婆婆的手臂上撒嬌道,“最喜歡母親了。”說完,扭著自己的身子往婆婆的懷裏鉆。

“最喜歡。”福慧公主也拍著手起哄。

阿容只含笑看著母親無奈地把熊孩子摟在懷裏摩挲,不過是笑了笑,便起身出來命人收拾別館,才出來就見外頭徐五匆匆地過來,瞇了瞇眼,只攔住了不叫他往裏頭打攪妻子,這才含笑問道,“這是……”目光落在了這青年的身後,那雖然美貌嫵媚,然而此時都誠惶誠恐低頭,不敢擡頭看自己的四個宮女一眼,心中微微一動,只拉了這青年到一旁笑問道,“這不是太皇太後賞你的麽?”

“我來求湛兄一事。”青松公子幽幽嘆息了一聲。

阿容自然是要洗耳恭聽的。

“太皇太後賜了我美人,我心中歡喜,只是……”徐五便嘆了一聲道,“湛兄也知道,長公主的脾氣的,這日後,只怕是要與她們不利的。”見阿容並不多言,他咬了咬牙,強笑道,“不如,就見這美人送了給湛兄,皇姐仁慈,總能留她們一命。”真是混賬!徐五沒想到前腳歡歡喜喜地接了美人兒,後腳八公主的書信就到了,立逼著他必要將這四個美人送到阿元的手上,只叫青松公子心疼死了。

“太皇太後的心意,你轉手送人,回京只怕就要治你大不敬了。”阿容慢悠悠地說道。

“那怎麽辦?”青松公子面前焦急,心中竊喜地問道。

果然,阿容慢悠悠地笑道,“只去問長公主,太皇太後體面些,還是她更體面些,也就是了。”說完,和氣地一笑道,“但凡這幾個丫頭叫人碰破了點兒油皮兒,你懂的。”阿容對做妾的存在有天然的厭惡,然而八公主竟敢離間他的夫妻情分,不由叫阿容心中恨毒,雖沒有自己送了這小子兩個美人兒叫八公主焦頭爛額,然而此時,他尋常也不會駁了太皇太後的好意。

這是為阿元與他出氣,怎能不知好歹?

既然八公主不覺得駙馬身邊有妾是不應該的,那麽想必她並不介意自己的駙馬紅袖添香,對不對?

想必這麽善良周全的八公主,定然有顆賢良淑德的心。

向來風流雅致的青松公子眼睛頓時亮了。

“如此,愚弟就愧受了。”這風度翩翩的青年,咳了一聲,裝模作樣地說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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